絕命毒師 (Breaking Bad):你可以控制你的貪念嗎?

2008 至 2013 年,都近十前的作品,但口碑好,加上創作人 Vince Gilligan 後續作品《絕命律師》(Better Call Saul) 持續有好口碑,才叫我花幾個月時間收看這五季作品。原本已拍到爛的毒品題材,在中學化學老師的介入,在製作完美毒品的精神之下,《絕命毒師》(Breaking Bad) 確實走了一條自己的路。

兩師徒的親密關係,成為了觀眾關注的感情線

先有患上癌症的中學教師,鬱鬱不得志,還得了絕症,時日無多,怎樣才能夠為摯愛留下得多呢?和《黑錢勝地》一樣,男主人公都是愛家中年男,就算這位中學教師算不上中產,但安安份份的半生,原來連治病的診金也不足夠,創作人把男人之苦寫得非常貼地、窩心,你看,他在沙漠荒地、在旅行社上製毒,沒有一次是如意的,一條發黃底褲、一雙污糟眼鏡,他像喪心病狂的大毒販嗎?創作人在第一、二季中多次強調,主人公 Walter White (Bryan Cranston 飾) 是愛家庭、負責任的男人,只是他在日常作育英才之外,他想找一點外快而已。

另一邊廂,Jesse Pinkman (Aaron Paul 飾) 又是一位充滿愛心的癃君子… 他怕事,愛兄弟,怕麻煩,甚至一直帶着尊敬長輩、關懷兒童的個性,他不是英雄人物,講多過做,在中學老師眼中他應是問題學生,老不專心,但他真心顧及他人感受,令他在毒販圈子中成為小頭目,事事敢於出頭,成個大哥款。

兩個結合,是師徒,是拍檔,也似父子兵,兩個人原本合作的目的是金錢,但巧手編劇又怎會讓他們成為簡單的罪犯。透過兩人合作、吵架、互相補位篤背脊之下,他們已變成天下無敵的金牌拍檔。到後來他們遇到了真正的毒販頭目、墨西哥毒梟、又或隱藏販毒身份的炸雞連瑣店老闆,各大壞蛋似乎都無法不與他們合作,也令他們陸續上位,踏上越來越風聲鶴唳的販毒之旅。

人物、人物、人物,最要的人物竟然還有原本不甚起眼的 DEA 探員 Hank Schrader (Dean Norris 飾),這位探員身居要職,又是 Walter 的妹夫,原本只是傻更更的蒙在鼓裡,卻憑其堅毅不屈的個性成為揭發真相的關鍵人物。編劇在這個販毒故事中不但沒有抹黑掃毒人員,間接還寫出了 DEA 的英勇與危險,Hank 探長雖然身材健碩又像頭腦簡單,但一次又一次為故事帶來轉折的高潮,不讓故事流於只有毒販的觀點,作為制服英雄,被笑、被屈、被槍傷、甚至被軌頭都繼續作戰。

至於劇中兩位重要的女性——姐妹 Skyler (Anna Gunn 飾) 與 Marie (Betsy Brandt 飾),前著飾演 Walter White 妻子的 Anna Gunn 演得尤其精采,第一季大家可能以為她只是位安份守己的家庭主婦,到第二季她忍受不了丈夫的隱瞞,並試圖解放自己,在感情上、在職業上,她開始作出改變。觀眾看到她出軌、看到她協助老闆虛報公司帳目、甚至最後甘於協助丈夫洗黑錢,一步一步的改變,正好顯示了誰都有貪念,誰都可能一夜之間變成自己原本厭惡的人。

《絕命毒師》的故事其實一直圍繞着人的貪念,原本平平淡淡的日常,隨時會遇上很大的衝擊,變得成百萬富翁當然最好,但被忽視的,是致富之路背後的惡念,Walter White 因病辭去中學教師一職的時候,並沒想像到他將變成一個冷血的、甚至加害親友的罪販,他以為他只是一個技術高超的製毒師,理應受到別人尊敬,也應取得合理的回報。

從這個觀點來看,《絕命毒師》確實包含着警世的訊息,在首季,Walter White 不停強調自己只求把財富給予家人,讓他們在自己死得得以無休,不過,到最後的兩季,你看到的是 Walter 的財富已多到數不完,但與妻子的關係越來越糟,兒子也不再笑臉迎人,家無寧日。

財富,買得到安樂嗎?

伸延:
.《續命之徒
.《黑錢勝地
.《午夜彌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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