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火集 (三十週年紀念版) |當我以為世界已經改變……

剛想寫《野火集》,就看到當年的責任編輯顏純鈎在社交平台寫龍應台,標題為《龍應台,你為甚麼不生氣》…… 此刻是 2023 年了,龍應台的《野火集》首次出版應該是 1985 年,在幾多個寒暑之後,政局雖然不同,人臉也已全非,但更可怕的,是一些尚未變改的人心…..

火起了,有時也會燒唔起

就算沒好好的讀過《野火集》,但這些年,早已看過《中國人,你為甚麼不生氣》這篇文章了,對龍應台往後的種種印象,或多或少也是源出於此(雖然其後還有《請用文明來說服我》)。今次,終於在圖書館找來這本三十週年紀念版,重新細讀,回想這三十年、甚至至今三十八年來,台灣、兩岸、或者三地在政治、社會發展上走過的路。

我第一次到台灣時只有十六歲,沒有走訪台北幾多個觀光景點,卻在一個陌生人的家度了多個晚上,駕機車,到公眾泳池,也可能是我這次的遊歷,令我往後幾十年愛上在異地的街道上放空遊走。十六歲的時候,我還未關心政治,甚至對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分得不清不楚,我只知,台灣的錄影帶店比香港多,收費與非法的電視網絡也有不少,由此推想,我覺得台灣是一片自由的土地。

隨後,也記不起「亞洲四小龍」這個名字持續了多久,有一段時間,香港與台灣彷如兄弟般同步發展,郭富城在台灣紅起來,羅大佑也率領台灣歌星著陸香港,香港雖然步入政治不明朗的世紀末,但商業社會仍然旺盛,初出茅廬的年輕人還在販賣血汗,日夜苦幹,盡情工作,盡情玩樂。

這本由天地圖書出版的三十年紀念版於 2015 年發行,也收錄了數篇由台灣記者所寫,關於龍應台往後當起台北文化部部長的專題文章,她由惹火的學者、評論家到文化部部長,種種轉變確實是無法估計,不過,我再活到 2023 年之時,不論兩岸、香港,更多的政局變化也更加出乎意料,尤其上周那位已退位的總統先生,也不避嫌地到中國遊歷祭祖呢!

今時再讀《野火集》,就算再讀《中國人,你為甚麼不生氣》一樣會惹我沉思,或許,曾經以為有人下了筆,敢講出口,好應該帶來真正的轉變;殊不知,轉變中的香港人這幾年經歷了很多,我們也只能默默繼續閱讀下去—-《生氣,沒有用嗎?》、《生了梅毒的母親》、《「對立」又如何?》、《以「沉默」為恥》等等多好文章。

已移民的顏純鈎也不要生氣了,龍應台今天也有自己的選擇,就算她文筆依然厲害,演講一樣吸引,只是,社會也未必會作出改變的,反而,改變的,可能只是深思細密的作者及讀者,當中也有我有你的影子。

伸延:
.《向中國低文明說不》書籍、《籠中鳥以為自由飛翔是一種病》書籍
.《上等英文詞典》書籍、《文字欲》書籍、《當年2011》書籍
.《凜冬烈火:烏克蘭自由之戰》、《美國工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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